婵娟语气客气却也强硬:
“江家近来在朝野内推行新政有功,皇上不会拿慎嫔娘娘怎样的。
再说了,皇后娘娘觉得皇上天生就听得进去慎嫔娘娘您的话,这是夸赞慎嫔娘娘您呢。”
话完,她从袖口里拿出一个锦盒打开,里面装着一串东珠玛瑙项链,东珠昂贵,玛瑙绚丽,品相是极好的。
可江云娆也不是什么都可以贿赂的人,
“多谢皇后娘娘好意,这东西我便不收了。但也请婵娟姑姑回去给娘娘说一声,这事儿我仅做这一次。”
婵娟还是将锦盒放在了江云娆的小茶几上,声色低沉了些:
“慎嫔娘娘想要在宫里有个好的出路,皇后娘娘才是您的那座靠山。
皇上给的恩宠不知道几时消逝,但皇后娘娘终究是皇后娘娘,您说对吧?”
江云娆第一次对皇后宫里的人心生厌恶,婵娟这是在说话要挟她了,似乎就是上了皇后的贼船,再也不能下了似的。
婵娟还笑着说:
“皇后娘娘怀有身孕,后边月份也越来越大了,虽说初一十五皇上必须到皇后的寝宫就寝,但娘娘说了,怕搅扰皇上安眠,就让慎嫔代劳。”
江云娆听得懂,言下之意,后边几个月的初一十五裴琰会和她一起过。
这在别人看起来是恩赐,可在江云娆这里却是无感的。
她叹了叹气,侍寝就侍寝吧,这本来也是她作为后宫嫔妃的职责。
花吟替她梳妆打扮,趁着晚膳前去了天元宫。
宫道上的风已经不再似隆冬时节的那般刮人脸了,她期待着春暖花开,期待着自己的小日子能够安平顺意。
换上一张明媚的笑颜,抬眸时,裴琰正在御案那边批阅奏折,浑身都散发着寒气。
江云娆看了看福康公公,福康公公连忙噘嘴摇头,是她小心点。
裴琰:“宫人们都下去吧。”
大殿里就剩下江云娆跟裴琰两个人了,裴琰抬头看了她一眼:“皇后叫你来的?”
江云娆点点头:“皇后娘娘说皇上心情不大好,让臣妾来陪皇上说说话。”
裴琰眼睛一直看着自己的折子,都没抬头:“你跟皇后好似走得很近?”
江云娆被问得一愣,今日的裴琰怎么有些奇奇怪怪的呀。
她眨了眨眼:“皇后娘娘是后宫之主,臣妾亲近娘娘也没什么不好啊?”
宁如鸢与中宫魏皇后不对付,不止是后宫晓得,裴琰也晓得。
这贵妃才被骂了哭着出去,皇后便命人上前争宠,这一点,裴琰心底是不快的。
晚膳后,裴琰宣召几位大臣商议了两个时辰左右的国事,便让江云娆在龙榻上等她了。
但这一夜不知道怎么了,裴琰无比的凶狠与无情。
江云娆眼眶湿润的看着他:“皇上把臣妾都弄疼了。”
裴琰眼底满是漠然:“你不是说你只是尽一个嫔妃的职责吗,这就受不住了?”
江云娆闭嘴,她隐隐感觉到裴琰的不快是针对她的,但是自己又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他了。
果然啊,伴君如伴虎,喜怒无常。
裴琰:“皇后让你来,就没交代什么?”
江云娆的雪白的手腕被他死死掐住,她拧了拧眉:
“不曾交代什么,就是让臣妾好好陪陪皇上。”
今日还有魏皇后给她安排的工作指标,她一句话都没说出来,想着就不说了,反正也不会有人知道。
裴琰又问:“那你呢?”
江云娆在他怀里挣扎了起来,有些痛感与不适:“臣妾……臣妾也想见见皇上了。”
裴琰松开了她:“你回去吧。”
今日的裴琰有些异常,许多的行为都失了力道,江云娆心底有些委屈,却也不知从何说起。